2011年7月31日 星期日

超意識愛情動作小說試寫(01)

[這是蒙太奇]

第一炮!(國文教室:炮字的部首很重要,石部的砲就暗示了蠻乏味的)


"歡迎光臨打狗鏈館,請問要過夜還是休息?"  一台VOLVO休旅車開進。

車窗降下來遞出一張爵黑色的會員卡,這是張最頂級的會員卡,使用

它就可以不必考慮過夜還是休息,想走就走。基本上出示這張卡之後,

除了不能叫旅館的服務人員進來陪睡之外,其他的可以達成的服務幾乎都可以提出。

好比說,如果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先說休息又隨即改口說過夜的話,

這就是"休息時間快到了請打電話來趕人"的暗示;這是題外話,繼續回到主角們。



"那請問要選房嗎?"

金隆:有沒有專門用來打分手砲的?哀傷一點的那種好了

泰佳:為什麼要哀傷的?打炮就是要最最狂野,沒有限制!

金隆:好啦,你喜歡就好,那就還是那間好了。

"那一樣給您安排七樓的「南朝廢帝」"

金隆不置可否地把晶片感應房卡接過然後一語不發地開車前進,

XC90螺旋上爬如同在燈塔中鬼打牆,金隆右手撐著方向盤,左手握拳支著下巴,

口中默數經過了幾根柱子,心中回溯一次次跟泰佳來這邊的場景.........



車子開進停車處,金隆走到副駕旁紳士地打開車門,正經地說:

"姑姑讓朕抱你進去好嗎?"

泰佳迅速地把金隆撲到牆上,緊緊吸咬金隆的嘴唇,涔涔的淚水

從雙眼中如水龍頭滲水般流出,順著下巴脖子流到胸部,潤濕了薄紗洋裝,

偌大的車庫只餘下休旅車散熱風扇的背景噪音。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金隆才把他的嘴唇離開泰佳,說 " 進去了吧? "

然後雙手一上一下把泰佳公主抱了起來就逕往房內走,門也不關不鎖。

這間「南朝廢帝」的設計精美大膽可以說是南台灣之最,更加上高雄地價

關係,房間更顯得大氣非凡。從車庫通往房間是一條金碧輝煌的走廊,

玻璃地板下栽種著水蓮,金黃色的燈光由下往上映照,和著水色彷彿就是

朵朵金色的蓮花綻放。但在這極美的光廊上,金隆卻彷彿要踏上刑場一般,

腳步沉重極不情願,三十公尺竟走了五分鐘才走到盡頭。這五分鐘兩人相顧

無言,不知是在哀悼這段即將死亡的戀情,還是怕一開口便會泣不成聲。


走進房裡,金隆把泰佳放下,兩人無視四周各種仿古代君王奢侈性交場所的助興

設施,十指緊扣逕往龍床走去。他們兩人的動作不急不徐而極有默契,金隆吻舐

著泰佳頰上的殘淚,泰佳極自然地解開金隆的腰帶,一切的動作就像雙人花式滑冰

那般地平順無礙,兩條蛇般肉體赤裸交纏卻不顯得淫褻或罪惡,反而有一種

神聖卻孤寂悲苦的美感。神聖是因為此時兩個靈魂已互相完整彼此、別無所求;

孤寂是因為兩人合而為一,對抗著這個想要拆散他倆的全世界;悲苦則是因為

兩人都知道在明天的太陽升起後他們即將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隨著兩人的往來動作越來越大,漸漸發出肉感的碰撞聲,兩人口中或吟或吼,

卻都刻意壓抑音量,好像怕聲音傳到遠處的牆上再回聲,會打破此時默契的頻率。





" 我們王家不要不會下蛋的母雞 "  王董事長夫人很平靜的這樣說

" 我們是真心相愛! " 泰佳並沒有這樣說,因為這不符合他充滿後現代藝術的家教。

" 你這父權主義的沙豬、瞧你頂上這自我物化的子宮髮型! " 泰佳是這樣說的。

" 阿隆你敢娶他我絕對會讓你先參加喪禮 " 王夫人也就是金隆的媽媽這樣說,

" 你放心我沒當嬤是不會死的,辦喪事的是他們林家! "

" 這位大姊不用你麻煩,我們林家還不至於落魄到跟你們這種黑道結親 "

" 笑死人,我們是黑道?你們家才是拿兩三塊破布就可以騙錢的白賊七兼邱罔舍 "

" 不用講這麼多啦,泰佳我們走,不要跟這種沒教養的人來往 "


這是他們雙方家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談判,金隆跟泰佳細心安排的家庭會面,

卻因為一張婚前健康檢查結果而引爆了無法收拾的決裂。就是這一次面會之後的晚上,

他們兩個人第一次來到了這個房間,邊哭邊瘋狂地做愛,滾燙的精液毫無保留地射進

濕滑的陰道內,然後兩人在鞦韆架上倒吊,直到陰莖在陰道內又再度膨大了起來後又

繼續轉身在鞦韆上擺盪抽插、射精、倒吊、再起、再插、再射、再吊。他們也不知道幹

了多久,只知道陰莖跟陰道一直是交合著,流出的淺白色體液泡沫因為體位時正時倒

而沾滿了兩人全身,兩人的嘴巴不斷地交換各種體液直到兩個人都疲累失去意識。


金隆終於回憶起兩個人第一次來這間旅館的場景了,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人,

就好像立體停車場的螺旋車道一樣不斷地重複,但是這次已經開到了一樓,

即將離開這熟悉到習以為常的情慾天堂,被迫進入外面複雜現實的冰冷道路。


一年多的明轉暗戀情,十多期自然受精槓龜,兩劑排卵針,鴨嘴板,超音波;

精子活動力檢查,不騎腳踏車,穿寬鬆內褲,拜註生娘娘。如今他們也不會冀望

射精後倒吊身體可以提高受孕機率。泰佳騎在金隆身上,兩個人默契地擺動腰腹,

持續產生彼此都已經熟知的最大化肉體刺激;泰佳感覺龜頭漸漸地脹大,子宮頸

從被擠壓、被觸碰、到被撞擊,到最後是龜頭撞上後馬眼被撐開,泰佳可以感受

到那股衝力從骨盆腔經過腹腔穿透過橫隔膜直達心肺,下一個瞬間就會是滾燙焦躁

的精子大軍撐開子宮頸向子宮湧進去。


但是金隆發現自己似乎失去控制了,原本在射精的那一瞬間,意識預想著下一瞬間

開始的尿道反覆收縮與下腹肌肉抽蓄,都沒有發生。不知道是時間流速變慢了還是

感覺神經的採樣頻率從1000Hz上升到3GHz,他只覺得自己一直在射精,馬眼一直有黏稠

液體快速噴出的感覺。才不到一秒鐘他感覺就到一股黏液噴發所產生的壓力要把陰莖推出

陰道,他雙手自然地扣緊了泰佳的髖骨,又過幾秒他感覺到體液從陰莖與陰道之間被擠出,

比較稀薄的水液應該是泰佳的、有黏稠帶腥味的應該是自己的。所以並不是時間流動變慢,

而是自己真的持續在射精。金隆的腦袋幾乎一片空白,只有一小群的意識持續地質疑著

感官的真實性,另外一小群的意識對此前所未有的現象與身體感受極度地惶恐不安,

但其他近乎無意識的意識卻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就算把所有細胞裡面的

DNA全部都拆成兩半做成精子射進泰佳的體內也好,就算所有的自己都化為精子

死在泰佳的陰道跟子宮裡也好,就讓牠一直射吧。金隆自己也不明白身體裡面哪來

這麼多的精液?就算射的全部都是水那自己現在也應該變成一塊被擠乾的海綿,

他只是無法也不想抵抗這種感受,也許這也是一種最純粹的愛的表現吧!



至於泰佳,他也被這種持續不絕的熱流給嚇到了,但是腦袋同樣空白的他

也沒有任何一絲意識懷疑金隆是不是生病了。他只是很想要用力地把金隆

進入到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甚至分子都吸收,就像一個黑洞把所有的光和

物質都吸進去一樣。可是泰佳漸漸感覺到精液充滿子宮之後只能向下溢流,

他的陰道也脹滿了迅速分泌的自己的體液,泰佳的神經細胞並沒有靈敏到

可以感知到精子是否在圍攻卵子,但是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體液中和了

大部分的精子並且使牠們失去攻擊性與活動力,他想要阻止可是就是沒有

辦法阻止自己的愛液像水庫洩洪一樣噴發,他想這陰道與子宮內的熱潮洶湧,

就是彼此火熱的愛戀最好的具象表現跟最後一次最完美的演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兩個從一場水乳交融且氾濫的夢幻之中醒來,但卻又發現

兩層的被單都被浸濕了,床鋪周圍一公尺左右的地板也都被液體淹過,空氣中瀰漫

淫靡的氮基腥臭味。意識逐漸清醒之後,泰佳知道這次大概又不會成功受孕了,

抱著金隆的頭放聲大哭,金隆也開始哽咽,因為他覺得自己所有的淚水都被馬眼給哭乾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欲哭無淚的男人:


因為他所有的愛,都被灑在這張巨大的床與床單還有附近的地板上,

他感覺他已經把這輩子所有的精子員額還有戀愛額度都給一次用完,卻全軍覆沒:

沒有未婚懷孕,沒有私奔婚禮,然後也即將失去泰佳,一切都沒了!




" 如果成功懷孕的話就一起去搭船去小島中的小島把孩子生下來,

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 兩個人曾經這樣打勾勾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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